第(2/3)页 萧治在她面前有种无可遁形的狼狈,“皇妹无需多礼。” 他赐了座。 小树子垂手立在文华殿的朱漆廊柱旁,目光死死钉着青砖上的刻纹。 这是齐公公教他的法子:若想管住眼睛,就先找个死物盯着,心里再默背《内侍规训》第三条:“耳目之毒,甚于鸠酒。” 齐公公教过他,身为奴才,当知该看的看,不该看的不看。该听的听,不该听的不听。该记的记,不该记的转身就必须忘。 还有三个“切勿”的保命条款:切勿擅自打听,擅自传谣,擅作主张。如此方能在这深宫里活得长久,行得顺当。 北茴扶着时安夏坐下后,便也站到了小树子身边。 殿内。 萧治先开了口,“我把安公公送去了惠州养老。” 时安夏垂眸不语,半晌,“嗯”了一声。 萧治又说,“他身上有疾,是为我落下的病根。” 时安夏又“嗯”了一声。 萧治耳根微微泛了红,“他是该死,可我不忍心。他对我而言,是……比亲人还亲的亲人。” 时安夏点点头,“我懂。就如北茴于我一样。她会为我甘愿付出性命,安公公也如此。” 萧治听她这话,便料她确实已知银丝碳有毒,十分愧疚,“皇妹,安公公他想得太多,一时行差踏错。” 时安夏抬眸,一双美眸如古井平静,“皇兄,若我被害死了呢?” 萧治:“!!!” 他不敢想这个后果。 “这世上有种忠,对主子是赤胆,对旁人却是刀锋。你护他,我不怨。我若死了,他的名字在《忠义传》里是佳话,印在《刑律册》上就成了罪人。”末了,她娓娓问他,“所以皇兄,我就该死吗?” 萧治难以启齿。保下安公公,他就料到有今日的局面。 他没想过装傻糊弄过去,因为这会在公主和驸马心里扎下一根刺。 所以他选择坦白。 可更坦白的是她,“我身边能人多,且我的衣食住行样样都有人检查把关。谁要害我,难于登天。可若有一日,受害的不是我呢?” 第(2/3)页